会战红色家谱 | 张玉兰办起油田第一个托儿所

2023-06-16 09:52:43    来源:大庆晚报

原标题:1961年前后,夺油大战正酣,孩子成了一线职工放不下的牵挂——

张玉兰办起油田第一个托儿所


(资料图)

核心提示:可以说,张玉兰是大庆幼教的奠基人之一,她在领导的指示下,根据自己多年从事幼儿教育的经验,在钻井指挥部筹建起了油田首个托儿所,任负责人。

她的教师和保育员(通常叫阿姨)分工清晰的管理模式和用绘画形式在托儿所办板报、墙报的经验,让正在筹办托儿所的战区其他单位感到非常新鲜,她制定的托儿所管理规范,也成了大家争相效仿的范本。

筹建油田首家托儿所

张玉兰在来大庆前,就是酒泉第一幼儿园知名的幼教老师。她随夫调到大庆,也就顺理成章地被指派筹办油田第一所幼儿园。

1961年前后,石油会战职工家属陆续被接到油田,可会战前线正紧锣密鼓地展开夺油大战,这就导致许多家庭都面临着孩子没人看管、独自留在家中的情况,这让处于一线的油田职工平添了不少牵挂。

为了解决职工、家属的后顾之忧,让他们全身心地把精力投入到油田生产上,领导决定,在调到油田的职工、家属中挑选有教育经验的,在战区范围内着手筹建以长托、全托为主的托儿所。

当初在酒泉当过幼儿教师的张玉兰,理所当然地进入了领导的视线。

张老说:“房子是现成的,婴儿床开始是小通铺,后来是木工师傅根据我提供的尺寸、样式加急赶制的四面有护栏的小床。钻井指挥部分配来了10位性格温柔、责任心强的老师和阿姨;我被任命为负责人,管全面;还有一名参加过抗日战争的老八路,给孩子买菜、买粮搞生活。

“这样,托儿所的框架就建起来了。一开所,就接收了四十多个孩子,还基本都是长托。

“那时的托儿所不同于今天的幼儿园,很多孩子刚刚几个月大就入托了,有的还不能吃辅食,只能吃奶。

“大家都知道,上世纪六十年代初,由于三年自然灾害的影响,油田也出现了粮食供给困难的情况。但即便是这样,领导还是做出了‘一切向孩子倾斜,亏谁也不能亏孩子’的决定,积极协调,派专人专车前往星火牛场,为孩子们取回鲜奶,做简单处理后,喂给孩子们吃。孩子们在那个极其困难的年代,成了油田上待遇最高的人。”

“生的不如养的亲”

在那个年代,托儿所成了孩子待得时间最长的第二个家,阿姨和老师就是和妈妈一样亲的人。

那时候,不管是一线职工,还是机关干部,干起工作,上下班没有准点儿。为此,张玉兰就学着井队的模式,把阿姨门分成三班。家长们几点下班,她们就几点下班,遇到家长加班加点,她们就在所里等,直到最后一个孩子离开托儿所才下班。

好多父母在野外钻井一线工作,不能每天把孩子接回家,只能让孩子上长托,这样的孩子不在少数。

张老说:“有个孩子,母亲是井队的技术员,出生50天就被送进了托儿所,是保育员用小米汤喂大的,一直在托儿所里长到五六岁。

“那时候,井队很少放假,家长们常利用到指挥部开会的间隙,过来看一眼孩子。看到孩子长得白白胖胖,就想抱过来亲一口。可是因为太长时间不见,孩子都不认识爸妈了,躲在阿姨身后,拉着阿姨的后衣襟,哭叫着不肯出来。等到好不容易哄得孩子熟悉家长了,离别的时候又到了,双方难舍难分,末了,一头抹着泪跑出托儿所,一头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。这样的事儿,我们见得太多,跟着一起哭的次数也太多了!

“当年,有个叫林竹叶的阿姨,班里长托的孩子生病,她没有打电话分家长的心,而是下班把孩子带回自己家,细心照顾,上班再背着孩子一起来。

“都说生的不如养的亲,真不假,这些阿姨都把班上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,和孩子之间的感情,比亲生父母还亲。

“一同生活了几年后,孩子们上学了,阿姨还像惦记自己孩子一样,惦记着他们。路上碰到了,阿姨张开怀抱抱一抱,替他们搓一搓冻红的耳朵和小手,帮他们擦净鼻涕,再微笑着看着他们跑开。那份情感,发自内心,充满温情。”

铁人特殊关照小哥俩

孩子们远离父母,但并不缺少爱。这些爱,来自老师、阿姨,来自父母,也来自时刻关心着这些娃娃的铁人王进喜。

张老说:“托儿所里有对‘常客’,是哥俩。父亲在钻井前线,母亲有病,不能照看孩子。这哥俩吃奶的时候就进了托儿所,一直长到婴儿床都装不下了,还‘寄居’在托儿所内。

“这事儿传到了管后勤的副指挥王进喜那儿,一天忙得脚打后脑勺的他,硬是挤出时间,特意跑到托儿所来问情况。

一看孩子都长这么大了,已经不适合再在托儿所生活了,就马上要人腾出一间有火炕的干打垒小屋,把小哥俩安排进去,并送去新被褥,还安排托儿所的阿姨,早晚两班照顾哥俩的生活,直到哥俩小学毕业,把孩子‘移交’给学校宿舍为止。”

至今记得一些孩子的名字

张老是托儿所的负责人,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。因为爱人在井队,所以自己的孩子也时常回不了家,交给托儿所阿姨们照料。

张老说:“1965年3月,我的第二个孩子刚生下56天,就接到通知,让我去三十井,帮家属管理站办托儿所。

“因为孩子太小,还在吃奶,我就背着他去了。

“我被安排在刚修的干打垒招待所里住。屋子非常阴冷,每天要不间断地在炉子里烧原油取暖。可是,白天我要教家属们怎么办托儿所,晚上回到招待所,炉火早已熄灭,冷得冰窖一般,重新点油取暖,最少也得两三个小时。一个刚出满月的产妇住冷屋子,家属们实在看不下去了,找了户人家,把我接了去,我们娘俩这才算住上了暖和地儿。

“三十井的托儿所,一穷二白,除了房子,什么都没有。我和这个所的家属们因陋就简,把家属们用的土筐,吊在房顶当摇篮,里面铺上被褥,哪个孩子哭了,摇一摇就好了,非常实用。

“3个多月的苦干,三十井的托儿所初具规模,我这个老师也到了归队的时候……”

八十多岁的张老,至今还记得一些孩子的名字,她说:“托儿所的很多孩子都继承了父母的油田事业,现在他们都长大了。我想,在他们的记忆中,儿时那段幸福时光,永远都会暖在心里。”

红色传承:“军功章”里有她们的一半

讲述人:陈智坚(张老的儿子)

我们都是在托儿所长大的孩子。

在我儿时的记忆里,阿姨比妈妈见的面多,她们把每一个前线职工的孩子,都当成自家的孩子一样照顾。

看着孩子们红扑扑的小脸、结实的身板,家长们都激动地握紧阿姨的手说:“孩子是我们的,也是你们的。我要让孩子记住这养育之恩,正因为你们的付出,才解决了油田会战职工的后顾之忧,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,全身心地投入到夺油奋战之中。我们之所以有今天的成绩,功劳有托儿所老师和阿姨的一份。”

文/摄 大庆日报社全媒体记者 伏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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